打開嘶嘶作響的尾門，盡情投入休斯頓最狂野的汽車文化。
Words: Rowan Horncastle
Photography: Mark Riccioni
Translation: Tony
*不知名*
去MacGregor Park見面，找一個叫Les的人。Les用美元符號$$$拼寫
步出喬治布希洲際機場時，我收到上述短訊，內容似乎很簡單。然而三十分鐘後開車駛進休斯頓南邊的MacGregor Park時，攝影師Mark Riccioni和我很快便發覺要在這裏找出一個名字用美元符號拼寫的阿Les也許是一大挑戰。部分原因是我們似乎闖進了一個場面有點像暴動的聚會，不過最大原因是場上瀰漫著輪胎、大麻和燒烤產生的濃烈煙霧令我們視野大受限制。
由於場面太擠擁，有數百人甚至「疏散」到公園隔鄰的六線高速公路上，所有人都鬼吼鬼叫興高彩烈把我們正在目睹的職安健惡夢發送到串流平台上，還不時嘆兩口sizzurp（請參看第XX頁的俚語小字典）或大似胡蘿蔔的加料香煙，亦有人騎著摩托車玩翹孤輪磨尾牌。這邊剛看見老手用金光燦爛的三輪摩托車在燈位前擦地生煙，另一邊便出現一班屁孩騎著四輪越野摩托車大玩甩尾搞到沙塵滾滾。不過無論有多少個車輪，這些摩托車都只是重頭戲的配角，主角始終是場上汽車。
這些完全不把公路法放在眼裡的汽車，與我們迄今見過的汽車大為不同。這些優哉悠哉的美國豪華大房車（當中有許多別克，也有屈指可數的水星、林肯和奧士摩比，不過最矚目還是首推凱迪拉克），全部都噴上幾可傷人視網膜的嬌艷車漆，彈簧一律經過改短，柵格不倫不類，鍍鉻輪圈更從輪軸伸出非常卡通的柱狀物。這些恍如裝有斬馬刀的戰車會在六線公路上之字形行走，簡直好似去酒吧慶祝入學後大耍醉拳的新生，並不時逆線行走互相攔阻彷彿正在追截獵物，而且全程「popping trunk」（請參看先前提及的俚語字典，畢竟各位接下來會經常看到這些俚語），一邊露出尾門內側的霓虹「墓誌銘」，一邊用超巨型音響肆意播放不文重低音，同一時間公路兩旁可見警員一字排開左右夾道。「這樣合法嗎？」我向有關人員打聽。他們顯然知道自己勢單力薄，迫於無奈只能聳聳肩隻眼開隻眼閉。
歡迎大家來到Slab Sunday與我們一起度過耐人尋味的兩天，一探休斯頓最荒唐有趣又最為人誤解的汽車文化——Slab。為了全面了解此行可能接觸到的事物（不管好與壞），我們需要一位嚮導，需要一個用美元符號代替字母S串寫名字的阿Les幫助我們解讀slab到底是甚麼一回事。
「Slabs代表休斯頓。」與Boss Hogg Outlawz有關連的說唱歌手兼創業家阿Le$緩慢溫和地說道，語氣和他佈滿全身的紋身簡直大相徑庭。「西岸有lowriders，東岸有donks，我們這裏有slabs，這些就是我們的街頭故事。」但那些荒誕輪圈又是甚麼啊？
幸好我們有綽號KandySlabs的阿Josh幫忙解釋（這位溫文爾雅的西班牙裔老兄好比一部slab百科全書）。「它們叫swangas或者elbows。」因為咳水和大麻影響而神情飄飄然的他說道：「它們是slab最重要的部分，slab的一切就始於這些輪圈。」
Swangas或elbows意指Cragar Wire Wheel Company在1980年代初為凱迪拉克汽車炮製的兩款輪圈，分別名為83s和84s。最初的swangas是Cragar在1979至1983年間為凱迪拉克Eldorado製造的三十輻式鍍鉻輪圈，不過廠方在1984年修改了輪輻錯綜複雜的原有設計，藉著縮減唇邊深度拉寬十條外側輪輻之間的距離，讓這些輪輻得以更大幅度地凸出於輪圈。於是乎從車頭正面看過去的話，會看見輪軸向外凸出了幾英寸，營造出一種類似Boudicca奪命輪軸的美感。
簡單地說，這些輪圈就是有型到極，更是成為羨煞旁人的街頭裝扮。不過生產缺陷使然，這些輪圈的結構不太可靠，輪輻很容易斷裂開始clackin’。由於產品太危險，Cragar推出84s（或簡稱4s）一年之後便中止生產這些輪圈。所以84s在當年非常罕有，人人渴求之下就此變成座駕不可或缺的傍身法寶，許多人更不惜為了擁有一套這樣的輪圈千方百計到處搜挖。「這些輪圈曾經有Dead Man Wheels之稱。」阿Josh告訴我：「因為人人都想要，甚至不惜為之殺人。」
Texan Wire Wheels在2000年代初開始復刻大受歡迎的84s，令這些特色輪圈重現街頭再一次蔚然成風，人氣和尺寸亦自此有增無減，奪命輪軸的凸出程度更與日俱增。現時最霸道的輪圈叫G24，每邊輪軸柱長度足有24吋（或61cm）。由於輪軸柱愈長，輪圈價錢愈貴，在街上出沒自然更有體面，但也代表你更容易從側面劏開其他車輛，或者把行人路上毫無戒心的小孩或狗狗攪成碎肉。
這天晚上阿Le$和幾位朋友帶了我們去Turkey Leg Hut見識南方人的待客之道，吃了一頓塞爆五臟廟的大餐。TLH以尺寸大似幼兒的Hennessey Alfredo大蝦釀火雞腿著稱（Hennessey意指rapper喜歡的干邑，並非那位製作蓋世快車的仁兄），在slab圈中和美國南部大有江湖地位。店主之一Lynn Price也是車痴一個，而且很可能是這個城市中人面最廣的人，原因卻不限於他在招呼我們的貴賓室貼滿了自己與籃球、說唱和流行文化界名人的合照。
只不過短短幾分鐘之內，阿Lynn便聯絡上說唱歌手 Rick Ross、Lil Keke、綽號JC的OG slab車手Jonathan Coleman和Corey Blount，讓我們當場隔著電話打招呼。他趁著手機未有因為FaceTiming而變得燙手期間為我們介紹了slabs的歷史。「大家今天都以為slab代表『Slow, loud and bangin’』，其實並非事實。Slab其實意指鋪砌街道所用的混凝土板，因為我們經常車底撞板。」
Slabs起源於休斯頓一帶的非裔美國人社區。我們這些外來人只會覺得這些車的改裝手法非常瘋狂，好此道者卻可以看出更多玄機。對他們來說，擁有一部徹底改裝的slab代表你飛黃騰達，成功脫貧打造了一件說明你掙脫枷鎖真真正正提升了社會地位的具體事物。這股文化更得到侯斯頓全城支持，事實上在我們抵達當天，阿Lynn和傳奇說唱歌手兼大遊行司令Bun B便與市長Sylvester Tuner帶領一支由350部車組成的遊行車隊，在三十萬名觀眾面前浩浩蕩蕩地通過休斯頓鬧市。「街坊出身的市長很喜歡這個活動啊！」阿Lynn說：「休斯頓是個汽車城市，去任何地方都需要用到車，所以車就是一切。」
翌日一探休城東部時，我終於明白這番話果然有理。休斯頓比美國其他城市更像一個被高速公路籠罩的通勤都市，快速移動的交通會從高速公路分散到錯綜複雜的高架天橋網絡，道路之於休城就像維繫這個城市命脈的混凝土血管。這天我們約了East Up J Hawk在某個小區中心的籃球場碰面。這位著名slab車主兼改裝商最初涉獵的其實是賽車生意，後來在2007年轉型製作了自己的第一部slab，一部1990年標域LeSabre。有此變化，皆因他在成長期間受到OG slab車手的創意和心血薰陶，由是獲得啟發。他現時駕駛的橙糖色1996年別克Park Avenue，是坊間最正宗的slabs之一，正好作為說明一部slab憑甚麼配稱slab的完美教材。「你不能簡簡單單買一部slab。」J Hawk說：「必須從殘舊狀態開始修好整部車。」
從一位老奶奶手上買下這部別克的J Hawk，告訴我們第一件事是查明引擎是否狀態良好。「如果狀態不良，便要好好清理一番，或者索性換一副LS引擎。」之後是車廂。「必須鋪上對比鮮明或相稱真皮，儀錶板和方向盤得用木紋，車廂後面要有一些螢幕。」一旦辦完這些基本功夫，便是時候搞搞外圍的矜貴裝備。
無論改裝對像是哪一家出品，車頭通常都會換上九零年代凱迪拉克的柵格，因為凱迪拉克在當年黑人社區是最能夠宣示財富的身份像徵。你在柵格上面大可擺放一些個人化飾物，車尾末端則要放上第五個車輪和保桿套件。所謂第五個車輪，顧名思義就是尺寸十足的swanga車輪，整個後備胎會用車身同色玻璃纖維殻封起來半埋於保桿內。第五個車輪的起源據說是1979至1985年間的凱迪拉克Opera。這個型號模仿了三零年代凱迪拉克把後備輪胎收納艙融入車身兩旁的設計，所以最犀利的玩法就是擁有一部Opera slab，車尾第五個車輪加上四個貼地車輪和車身兩旁的後備胎，總共就有七枝swanga凸出於車身外。
保桿套件的作用是把第五個車輪固定於車尾，那條裝飾性的鍍鉻「腰帶」旨在營造出牢牢箍緊尾廂的觀感。為了pop trunk（彈開尾廂門是也），尾廂設有致動器操控的機關從內側推開尾蓋展示內裏行頭。所謂尾廂行頭，就是用霓虹燈傳達你想傳達的任何信息，內容可以是紀念某人某物、一段摘錄，或者像J Hawk那樣，用四組霓虹燈勾畫露出八月十五的Bart Simpson和他的金句「Kiss my ass」。為甚麼？「因為我就是喜歡阿森一族」。他亦喜歡摔角，所以收藏了好些WWE冠軍腰帶。
Slabs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表現自己。圈內人說到底都會尊重同道中人所付出的努力，知道對方為這份熱情注入了無比心血。畢竟未計輪胎，一套輪圈就可以花掉你1.3萬鎊。除了買車的基本開銷，改裝費用更動輒超過4萬美元，光是車身噴漆便是一筆至關重要的大額開支。
我駕駛一部G24傍身的「紫糖醉色」別克Regal slab走了幾里路去城南，打算探訪Lil Ike設於Magnolia Park的油漆工房。坦白說，這一程感覺如同活在車輛出入限寬閘的惡夢中，途中沒有其他人靠近過來實在要謝天謝地。幸好我就算讓這部車遭逢災難性損傷，至少也來對了地方。Caballero家族經營的這間工房，從事事故車維修已有三代，不過上漆功夫才是Lil Ike在slab玩家圈中赫赫有名的原因（他的父親Big Ike是街坊出身的6呎8吋高硬漢）。
「我老豆係最初做candy（糖果色車漆）的人。」Lil Ike的兒子Amos Caballero說道。Candy車漆現已成為slab界的指定動作，也是脫穎而出的不二法門，而且用處比你所想還要多。首先，這種彩虹色加工手法（通常是噴上加了顏料的透明漆，但有時也會用金屬或珍珠漆染色），會令車身表面顯得異常剔透，大大有助你鶴立雞群。其次，slab的車身顏色原來具有地域性含意，作用好比一個充滿活力會行會走的郵政編碼。舉例說，來自休城南邊的slab友都喜歡用糖果紅色，城北喜歡用糖果藍，盤踞馬丁路德大道的slab友會用糖果綠，Yellowstone和Hiram Clarke兩個街區分別使用糖果黃和糖果橙，出身城東的J Hawk則愛用金色。
「車漆在霹靂時代玩得非常瘋狂。」Amos說：「因為那時候大家手上都有真金白銀。」喔，是說那個霹靂時代呢。話說1980年代中，休斯頓生活艱難，工作機會稀缺，非裔和拉丁裔美國人根本鮮有合法就業機會，於是許多街坊開始鋌而走險涉足競爭激烈到隨時賠命的地下經濟，也就是販運霹靂古柯鹼。「不惜在一部slab身上一擲三四萬美元，這樣的人不太可能是醫生吧。」說唱歌手兼著名樂團Screwed Up Click成員E.S.G大笑道：「你所做的生意也許涉及處方藥物，但始終不是醫生。」
不出所料，車漆艷光四射的高價車不但引人注意，還會招來貪念和竊賊。這些街區在19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之間亦因此變得勢成水火，實際上把休斯頓劃分為南北兩半。但在下此行結識的朋友豈止友善好客，更向我保證幫派之間已經平息紛爭。
統計數據卻另有說法。他們在旅遊局廣告和海報上經常把休斯頓喚作Bayou City（意即河口城市），卻不大可能在T恤印上宣傳標語告訢大家這個德州第一大城，原來也是2022年度全美國發生最多凶殺案的都市。出發去拜會休斯頓最惡名昭彰、人稱Red or Dead的Southside Slab Line時，這個事實一直在我腦海中響似耳鳴揮之不去。
來到休斯頓南部中心地帶Sunnyside的 Q Kutz Barber Shop，我盛情難卻披上銅色罩袍登上理髮椅。考慮到割喉剃刀就在伸手可及之處，Big Rick居然能夠紓緩我胸中焦慮，實在好不神奇（在圈中打滾了廿三年的他可不是為了自我諷刺才起了這樣一個綽號）。「如果得到一部乾淨整潔的slab，你會非常風騷，風騷到極，換作是我也會這樣。我是色盲，根本不在乎你部車噴上甚麼顏色，不過乾淨整潔的slab一看就知道乾淨整潔，這已值得我尊重。」
這間一層樓高的小小理髮店，店內氣氛十分友善，經常瀰漫著高級大麻香味和笑聲，笑聲更響似門外為數眾多的糖果紅色slab從尾廂傳來的重低音。而且這班人並不嚇人，反而明顯流露出一種十分高興見到我們遠渡而來實地觀摩的真誠。「這是我們的文化，我們十分樂意和所有人分享。」戴上鑲鑽眼鏡的Melbox說道。
幾天之前，我在MacGregor Park已經和他們的部分成員碰過面。他們所屬的slab line（成員駕駛同色車的非正式車主俱樂部），是駕駛風格最狂最放的陣線。「我們就是為了引人注意才這玩slab啊！」態度恭謹的矮小理髮師阿Q說道。聽這些城南街坊說，他們把催眠一樣在六線車道上有節奏蛇行的行徑喚作swangin，高速攝位阻礙對手則叫play。「你要做的就是設法贏過對方。」Q兄說。這是一種競賽，一種講究唯我獨尊的競賽。「NASCAR車手都想一馬當先，我們也是一樣。不過我們會逼使對方停車，阻止對方突圍。我們會截停對方，讓他們看看我們在尾廂內畫了甚麼，總而之言但求好玩。」
當晚稍後時分，休斯頓潮濕酷熱的天氣簡直熱似老天打算用我們的面龐直接烤熟一兩塊墨西哥捲餅，但腋下濕了一大片的我們終於迎來迄今為止收穫最豐富的一場訪問。在幽暗停車場等待我們的，正是皮膚泛著點點汗光全身珠光寶氣的說唱歌手Slim Thug，身旁站著他的同儕兼我們此行最初的嚮導阿Le$。
話說無法無天的霹靂時代結束後，slab並未隨之告終，反而繼續向前邁進，並與Screw和hip-hop建立了密不可分的關係。若說slab是代表休斯頓的汽車，screw便是代表休斯頓的音樂。這種音樂節奏慢到無倫，喜歡運用重低音，十分講究氛圍，屬於hip-hop音樂的仿迷幻派分枝，名稱則取自其創始人兼sizzurp發燒友DJ Screw。他那別無分號的慢速錄音效果令休城居民團結起來，由是成為了slabs和swangin的必然配樂。自此hip-hop和slabs便攜手共進，相輔相成。
「你知道Still Tipping嗎？」Slim所問的就是他憑著2005年MTV躋身樂壇主流的slab友國歌。「那首歌唱的就是這個東西。」他說時指了一指他那部華麗到殺死人，從頭到腳一片黑，別稱Boss Hog的1975年凱迪拉克Eldorado slab。副歌所唱的「Still tipping’ of fo fos, wrapped in fo vogues」，便是直接取材自slab友風骨。而他的金曲Welcome 2 Houston，基本上就是一部「傻瓜也看得懂的slab指南」。這些歌曲和相關影片把slabs推廣到世界舞台，把這股文化帶到德州以外的遙遠地方。
「我們這些老鬼以自己的出身自豪。」Slim說：「我十七歲第一次錄製混音帶後，便買了自己有生以來第一套swangas。如今我只想向全世界展示休斯頓的風貌，因為slabs現已遍地開花，就連日本也有其蹤影。我很高興見到這種情況，休斯頓亦樂見其成。」
然而隨著社交媒體興起，以及現成貨色和曝光率大增，slabs是否正被出賣呢？我們認為這個問題只能請教真正的OG。體型偉岸牙齒鑲金鑲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Haircut Steve，正是備受街坊敬重的老前輩。
這位前輩之所以受人景仰，並非只是因為他和綽號slab king的NBA球員Corey Blount一起長大並入讀同一學校（因販毒被判終生監禁的Corey，在2016年獲總統奧巴馬特赦），或者為DJ Screws剪了一個標誌性髮型，還因為他擁有一部能夠在swangin’截停任何對手的slab，一部在2010年用復古改裝法翻新車廂、車身噴上大理石紋金漆、身上集齊了正版84s和所有slab必備裝潢的古色古香1963年型凱迪拉克Opera。
「愛搶鋒頭的都是花大錢的混蛋，不過玩slab必須做第一人，每造完一部都會再接再厲。」Steve說：「Blount是slab king，是這方面的第一人，而且親力親為製作每一部車。我已經造了五十多部，但不會說沒有彈藥便就此罷手，因為這一切關乎文化。當初OG輪圈推出時，所有人都為之搶破頭。但如今任何人都可以買到這些輪圈，總之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說得對。回想那天早上，大家都從休斯頓各區來到公園聚首一堂大開玩笑，不時仰天長笑發出沙啞刺耳的笑聲。我們在場上聽到父輩如何把slabs知識傳授給下一代，下一代離鄉背井後又如何把swangas運用到現代美國車以至瑪莎拉蒂身上的故事。
Slabs的意義遠遠超乎其美學。Slabs是休斯頓的化身，是休城的文化，訴說著這個城市掙扎求存的故事，讓外界知道這裡住著既有趣又了不起的人，各個街區何其不同，以及當地人愛聽甚麼音樂。參與其中的每一個人都為他們所創造的事物感到無比驕傲。他們確有理由驕傲，因為這是非常獨特的汽車文化。放眼未來？Haircut Steve說得好，「總之繼續swangin吧」。
「SLABS訴說著這個城市掙扎求存故事，讓外界知道這裏住著既有趣又了不起的人」
SLAB常用俚語一覽
SIZZURP
混合了蘇打水的強效處方咳水
SWANGAS/ELBOWS
輪軸大幅凸出的三十輻式鍍鉻輪圈
POP TRUNK
行駛期間打開尾廂門
FO-FOS
FO代表four，FOS代表1984s，意指集齊一套最要得的原裝凱迪拉克84輪圈
OG
地位崇高的開山祖師
SWANGIN’
車隊醉酒一樣左右反覆越過行車線有節奏地遊行
FIFTH WHEEL
通常安裝在車尾、行李箱或車身旁邊的後備輪
VOGUES
因為白色胎壁和黃色條紋的獨特設計而享負盛名，別稱mayo and mustard（蛋黃醬加芥辣）
SCREW
休斯頓十分著名的慢節拍lo-fi音樂，以這種音樂的創始人DJ Screw命名
SLAB KING
圈內最傳奇的slab rider，是玩家熱烈討論的話題
G24
Texas Wire Wheel製造的24吋奪命輪圈，是目前坊間尺寸最大和最貴的同類製品
CANDY
非常鮮艷多層塗佈的虹彩車漆
EL DOG
Eldorado的俗稱，備受slab玩家愛戴的凱迪拉克豪華轎車
CLACKIN’
原裝凱迪拉克83和84輪圈爆裂時發出的聲音
HOOPTY
殘舊汽車